東南亞藝術“起風”了。在繼中日韓之后，東南亞藝術崛起迅速，從本土走向更廣泛的亞洲市場，逐漸受到了國際矚目。
在不久前結束的香港蘇富比2022春拍中，東南亞藝術大放異彩，成交率高達96%，其中87%拍品以逾高估價成交。其中黎譜《庭園人物》更是以低估價9倍的1792萬港元成交，刷新藝術家拍賣紀錄。可見東南亞藝術蘊含著巨大的市場潛力。
黎譜《庭園人物》
油畫畫布（三聯屏）
單屏：175 x 69.5 cm
全屏：175 x 209.5 cm
01
回望另一種風景 逐鹿東南亞藝術市場
長期以來，人們都將包含10余個國家的東南亞當作一個整體，即是一個在地理、人種、文化及宗教上多元多彩的區域。在這片季風吹拂的土地上，在十九世紀已萌發了現代藝術，與同時期歐洲藝術并駕齊驅，之后殖民主義將這片土地納入世界秩序，共同構成了東南亞藝術的獨特屬性。乘著亞洲經濟躍進的風，東南亞藝術市場持續升溫。
溫杜拿《灰色地帶》
亞克力，152.5×396 cm，2011年
2013年香港蘇富比
成交價：842萬港元
刷新了當時東南亞藝術家的拍賣紀錄
東南亞藝術已不是藝術市場的新風向。上世紀90年代，在東南亞土地上，藝術市場正悄然覺醒，憑借一己之力撼動藝術市場的固有格局。
黎譜（越南）《家庭生活》
絹本水墨，82×66cm，1937-1939年
2017年蘇富比春拍
成交價：910萬港元
蘇富比于分別于1985年在新加坡，1999年在曼谷，2008年雅加達相繼設立辦事處。1996年，蘇富比在新加坡舉行首場每年兩次的東南亞藝術拍賣，同年東南亞藝術正式定為拍賣的一部分，并加入東南亞當代藝術部分，建立起馬來西亞、越南及新加坡的藏家群。
2013年秋拍，蘇富比將夜場的策略從原本中國當代藝術拍賣及少部分日韓當代藝術拍賣，加入東南亞藝術部分及中國20世紀藝術部分的拍賣，加強東南亞藝術的表現。
曾擔任蘇富比現代及當代東南亞藝術部主管莫錦川致力于開拓東南亞藝術市場，“我于1996年加入蘇富比新加坡辦事處，協助籌劃同年舉辦的首個東南亞藝術拍賣會。往后二十載，我見證了東南亞藝術的迅速增長與發展。”
佳士得則于1999年在曼谷舉辦了第一場以泰國藝術為主的拍賣會，總成交額約80萬美金；2002年，首次把東南亞藝術品拍賣地點轉移到香港，并在拍賣中逐漸引入東南亞現當代藝術品。
2005年，香港佳士得設立了“東南亞現代及當代藝術”專場，92件拍品全部成交，總成交額達到4239.22萬港元，這對于首次在香港試水的東南亞藝術而言，無疑是振奮人心的開局。
2011年，佳士得為了能夠有效地促進買家之間的交叉購買，首次提出了“泛亞洲”的概念，將所有亞洲藝術，即東南亞、二十世紀、現當代以及日韓當代藝術都融入一個專場之中，也順勢將藏家群迅速擴展，延伸至臺灣、韓國、香港及中國乃至全球。
米斯尼亞迪《呈現-網站攻擊》
亞克力畫布，200×300cm，2009年
2013年香港佳士得春拍
成交價：723萬港元
臺灣著名詞人、音樂制作人姚謙，20多前就開始鐘情于收藏東南亞藝術品，“也許對我們華人來講，東南亞只是一個大致的輪廓。事實上，那里頭有著不同的語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宗教、不同的歷史和價值觀存在著，當然同時也產生著不同風格的藝術。”
金融風暴致使全球藝術市場“退潮”，拍賣行紛紛將焦點轉向東南亞這塊市場洼地，以泛亞洲策略帶動東南亞藝術從本土發展轉為區域發展，充分利用香港優勢鋪墊了東南亞藝術從區域化向國際化的大路。
02
東南亞市場動向：從市場洼地到收藏熱土
李曼峰 《年豐人壽》
木板油畫，86×260cm，1951年
2012年香港蘇富比秋拍成交價：3426萬港元
曾有業內人士表示：“東南亞藝術不只是一個階段性的熱點，可以比較持久。”經過近十年的發展，東南亞藝術逐漸被認為是亞洲藝術價值和升值潛力兼備的新投資標的。不少藝術家在市場起伏調整后仍受到藏家青睞，觀察市場時，這些藝術家們的表現可說是一個重要參照。
蘇佐佐諾《蒂博尼哥羅王子率軍親征》
布面油畫，100×199.5cm，1979年，
2014年香港蘇富比春拍
成交價：5836萬港元
在香港蘇富比2011年春拍中，東南亞藝術專場的總成交額首次突破1億港元，菲律賓藝術家朗奴·溫杜拿的《灰色地帶》以842萬港元的高價刷新了東南亞當代藝術品的世界拍賣紀錄。2012年香港蘇富比秋拍中，3426萬港元成交的李曼峰《年豐人壽》再次打破紀錄。2014年，蘇佐佐諾《蒂博尼哥羅王子率軍親征》已攀升至5836萬港元高價。從百萬級躥升至五千萬關卡僅用了三年時間，成長空間不容小覷。
自2008年，印度尼西亞當代藝術家米斯尼亞迪的《來自班圖爾的男子》在香港蘇富比以超過一百萬美元成交后，印尼即穩坐東南亞當代藝術的寶座，在拍賣體量上更達到了整個東南亞規模的半數左右。
印尼華裔畫家李曼峰作為東南亞藝術市場中價格與價值的標桿，其創作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東南亞當代藝術的整體風貌，作品現多數為印尼總統府珍藏。其拍賣紀錄停留在2013年，《峇里生活》以3596萬港元于香港佳士得秋拍成交。在其拍賣成交TOP3均保持在3000萬港元以上。
李曼峰《峇里生活》
木板油彩，1962-1964年
2013年香港佳士得秋拍
成交價：3596萬港元
亨德拉·古拿溫《獨立戰爭中的阿里·薩迪金》
布面油畫，200×302cm，1978年，
2016年香港蘇富比春拍
成交價：3324萬港元
另一印尼藝術巨匠亨德拉·古拿溫擅長以宏大的場景描繪印度尼西亞人民的日常生活，其作品《獨立戰爭中的阿里·薩迪金》在2016年香港蘇富比以3324萬港元成交。
梅忠恕《芳小姐的肖像》
布面油畫，135.5×80cmt，1930年
2021年香港蘇富比春拍
成交價：2439 萬港元
越南藝術品拍賣紀錄
蓬勃發展越南藝術，受法國文化影響，顏色柔和，圖像安靜，也是在這樣的藝術環境下，誕生了梅忠恕、黎譜等藝術大師。他們同樣是市場角逐的焦點：在今年香港蘇富比春拍中，梅忠恕《芳小姐的肖像》以2439 萬港元成交，刷新越南藝術品拍賣紀錄。在短短三年內，梅忠恕拍賣Top10的作品全部被刷新，其中五幅在2021年售出。
黎譜《裸女》
油彩 畫布，90.5 x 180.5 cm，1931年作
2019年佳士得春拍
成交價：1092.5萬港元
黎譜被視為20世紀最受推崇的越南具象畫家，以法國藝術家常用的明亮色調描繪別具一格的越南主題。1997年前，其每年平均有五幅作品售出，其市場行情卻從未停止攀升，在《庭園人物》以1792萬港元成交，刷新2017年香港蘇富比910萬港元的拍賣紀錄。
黎譜《家庭生活》
絹本水墨，82×66cm，1937-1939年
2017年蘇富比春拍
成交價：910萬港元
世代交替，東南亞同樣涌現出不少新興藝術家，他（她）試圖以個性化的藝術語言直接介入到當代藝術語境之中，乃至在低迷市場環境中持續有所作為，勢頭強勁，超估價幾倍成交甚至躋身千萬行列。
克里斯汀·艾珠 《小蒼蠅及其他翅膀》
布面油畫，165.3×150.5cm，2013年，
2017年香港富藝斯拍賣
成交價：1172萬港元
印尼70后女藝術家克里斯汀·艾珠以抽象的視覺語言觀察自然世界，她的作品常常引來像翁瑋光這樣頂級藏家們的爭奪，2017在香港富藝斯春拍，其2013年創作的《小蒼蠅和其他翅膀》以1170萬港元成交，超出最低估價10倍，由日本藏家購入囊中。這一紀錄讓她以290萬美元的年收入在全球500強藝術家中躋身第65位。《圈圈層迭》于香港佳士得2021年春拍中以1345萬港元成交；今春《黑色 1 號》在香港蘇富比拍出1247.5萬港元。
國際機構的合作使艾珠在國際上打開名聲，2011年和2016年分別在倫敦薩奇美術館和白立方舉辦展覽。作為美術館、畫廊及藏家的共同選擇，不僅因為選擇抽象畫而從專注于具像畫的同胞中脫穎而出，她也是唯一一個從事該項事業的印度尼西亞女性。
克里絲汀·艾珠《黑色 1 號》
油彩畫布，180×200 cm，2014年，
2022年蘇富比春拍
成交價：1247.5萬港元
克里絲汀·艾珠《圈圈層疊》
油彩 畫布，170×200 cm，2011年
2021年香港佳士得春拍
成交價：1345萬港元
市場表現極為出色的還有印尼70后藝術家尼歐曼·米斯尼亞迪，他的作品中不乏峇厘本地神話元素，也從歐美流行與大眾文化中汲取諸多靈感。初登拍場時估價只有4000美元，之后行情水漲船高，2008年已達到百萬美元級別。
米斯尼亞迪《來自本特爾的漢子》
綜合媒材 畫布，250×435 cm，2000年
2008年香港蘇富比秋拍
藝術市場就像一個基因庫，多樣性代表了健康狀態。東南亞作為銜接亞洲與歐美的十字路口，未來會有更多藝術碰撞在這里發生，而善于發現的人一定不會錯過。
